在墨客的心中自然山水景致是知人意的,就算未明写其知人意,但所描写的自然景致行为透露着与墨客的亲密,在墨客置身于山水的美景之间,周围的景物也具有主不雅观能动性。在墨客的笔下,自然景致也会被塑造成具有主宰力量的神,可以主宰自然景致,或是将自然景致塑造成神话中的神灵、生物。
《大热》记载:“羲和困路远,中午当空留。枝条不动影,草木皆含愁。”
在宋代滁州诗歌中,将自然界的事物看作与人具有同样感情的事物,借此来表现自我的感情,或是由于大胆新奇的拟人手腕使得诗歌不落窠臼。而在拟人手腕的利用上,最有特色确当属王禹偁的《雪中看梅花因书诗酒之兴》。
王禹偁的咏花诗创作想象奇特丰富,而且这首诗一反诗歌中以花喻美人的常态,而是将雪中赏梅饮酒作诗之情境,想象成妃子在劝天子饮酒,“凝眸未厌频频落,拥鼻还怜细细喷鼻香”一句不仅写出了梅花在雪中纷纭飘落之景,更是写出了梅花宛如美人一样平常的情态,以美人来比喻雪中梅花,别出心裁。
二、贴切用典王禹偁初开宋诗“以文为诗”、“以议论为诗”新风气,他也将以议论为诗与用典结合起来,《北楼感事》、《闻鸮》、《霪雨中偶书所见》、《和杨遂贺雨》、《扬州寒食赠屯田张员外成均吴博士同年殿省柳丞》、《月波楼咏怀》等长篇古诗大都具有类似的特点,宋代滁州诗歌中多长篇五古、七古、五排,用典之处亦颇多。
宋人是不反对诗歌用事的,在《环溪诗话》中,吴沆乃至说:“墨客岂可以不用事也。”七古原来并不以用典著称,但在各种诗体中又最适宜融汇众事、灵巧表现,宋代滁州诗歌中不同的墨客用典的方向也有所不同。
宋代滁州诗歌中的用典并非浅尝辄止,流于形式,而是多选取那些与诗意和情绪紧扣的典故,于有限的词句中传达出无尽深意。常用的典故多是与贬谪有关,如屈原、贾谊遭谗被贬之事。二人都是志向远大,才华横溢却无辜遭贬,而遭贬谪的墨客也可在此二人身上找到心灵寄托。
又如梅尧臣《依韵和欧阳永叔秋怀拟孟郊体见寄二首》其一中“一闻离骚篇,写尽楚客胸”,结合欧阳修当时在滁州的经历,便可知墨客包含在这个典故中的深意,得到远比字面丰富的意蕴。类似的用典还有王禹偁诗中的“冯唐”,西汉冯唐才能突出,却依然屈居卑位,王禹偁遭贬滁州后也是早生华发却得不到重用,同样的遭遇使得墨客数次在诗中自比冯唐。
宋代滁州诗歌中除了与贬谪、才高而官卑等干系的人物典故外,还常用《诗经》中的事典与语典,如方岳《次韵范侍郎寄赵校正》“呜呼小雅废,边角摇军声。采芹旧青衿,亦须事力征”。而宋代滁州诗歌中涌现最多的则是出自《诗经·召南·甘棠》中的典故。
《琅琊山题名》记载:“自初至今,至山者三,而未有如玆游之胜且悉也。”
召公是西周武王期间的贤臣,由于其仁爱百姓而深受百姓爱戴,王禹偁在诗中利用“甘棠”的典故,不仅是由于思慕召公这样的先贤,也包含着他自己的政治空想和主见。而舒雄则因此太守王公和欧阳修和召公比较,讴歌其为官时的仁政。
刘敞与曾巩之诗,同时用了甘棠和岘山的典故,西晋羊祜镇襄阳时,勤于治世,大兴学校,关心百姓疾苦,又因其常登岘山,诗酒为伴。故而以此典颂扬官员仁政,受到百姓爱戴。用此典故肯定欧阳修之于滁州的意义的还有丁臣的《题醉翁亭》:“从此州民增壮不雅观,岘山非独占羊公。”
古人作诗一向忌讳堆砌典故,为眩才逞气而堆砌典故则会使得“词重而体不灵,气不逸”。宋代滁州诗歌中的许多诗作,都能做到在一首诗中多处用典,而不显堆垛。
如王禹偁的《谪居感事》,不仅赋笔铺陈,洋洋洒洒,且利用典故多达六十多处,但其作诗不为用典而用典,故而能做到将所用典故紧扣诗意和情绪,将其仕途经历与谪居以来的心途经程畅快淋漓地表达了出来。
又如方岳的《次韵范侍郎寄赵校正》,用典广博,全诗利用典故从《诗经》中的“小雅”、“采芹”、“子衿”、“琼瑶”,《韩非子》中的楚人献璞之事,再到《汉书》中的“朱幡”,《史记》的“三寸舌”,《世说新语》中的“山阴兴”,《方言》中的“摛辞”等等。
方岳无论事典语典,都信手拈来,熔铸于一首诗中,与方岳对入侵者的痛斥“窃忧蠢诐胡,鳞介腥神京”以及不甘“岂惟以文鸣”相结合,融汇于方岳渴望能够报效国家,却不得不面对“回顾阊阖门,何啻九万程”的现状,感发幽深。
宋代滁州诗歌中用典的发展还表示在将用典与拟人相结合,这一做法每每是为了来赞助夸年夜的利用,为了给人一种深刻的印象,加强表现力度。如欧阳修《大热》中的“羲和困路远,中午当空留”,《憎蚊》中的“羲和驱日车,当午不转毂”,都是把太阳写作神话中太阳神,故意识地加强了诗歌中所描写的暑热所能达到的程度,犹如神力所为。
三、多用叠词
《国朝诗话》记载:“三百篇形容情景处,多以叠字......古诗十九首,用叠字益精。”
古诗中叠音词的利用,从《诗.小雅.采薇》“杨柳依依”“雨雪霏霏”等就有十分突出的表现,既有视觉上的形象感,又有听觉上的韵律与节奏感。宋代滁州诗歌中叠音词的利用,用来描述声色、写景状物、叙事写人,更为诗歌添加了音韵连绵、摹物真切、措辞鲜活等特点。
通过利用叠音词,可以使描述的景物更加直不雅观形象,从而得到生动逼真的艺术效果。这首先表示在宋代滁州诗歌中对付鸟声的描写,竹鸡叫声是“泥滑滑”,鸟类合鸣之声是“嗈嗈”如“嗈嗈飞且鸣,岁暮忆南州”,显得十分生动。
除拟声外,宋代滁州诗歌还常用叠音词来状物,突出事物的形态或状态。写山川、建筑的高耸壮不雅观有“矗矗”、“层层”、“重重”等词,当叠音拟声词用来写流水时,有突出其动态的,像是“潺潺”、“涓涓”、“溅溅”等词。
宋代滁州诗歌中的叠音词不仅丰富多样,而且十分生动,不仅用来仿照声音,也把事物的形态仿照了出来,将声音图像都展现在了读者的脑海之中,使诗歌措辞的表达效果更加富有传染力。
宋代滁州诗歌中所利用的叠音词,还有衬托当时的环境,反响墨客心境的浸染,能够让读者领略到情景交融的美学境界。用叠字形容景物,每每象随声显,吟咏之际,仿佛若见。如欧阳修的《深谷晚饮》“露蝉已嘒嘒,风溜时泠泠”措辞清丽,营造出了一种清冷安谧的氛围,也反响了墨客身处深谷中所得到的内心的宁静。
随着墨客心境的变革与不同,诗中的景致也随着改变,又反过来增强了诗歌中的感情色彩。如王禹偁《尾月》“吏人散后无公事,门戟森森夕鸟还”。这首诗作于王禹偁在滁州所过的第一个冬日,“森森”渲染了一种幽深凄寒的氛围,与墨客遭贬谪后寂寞惆怅的心境相契合。
叠音词的修辞功能还可用来起到加深程度的浸染,可用来强调频次、数量等,从而突出人物或行为状态特色。在润色人物上,如楼钥的《送高仲远赴滁倅》“子弟尽恂恂,夫君更春温”,形容对方家中子弟的和顺恭谨,欧阳修的《弹琴效贾岛体》“梦见一丈夫,严严古衣冠”,“严严”润色了欧阳修梦中所见贤人的庄严肃穆。
宋代滁州诗歌中的叠词也有强化行为状态特色,突出语意的浸染。如欧阳修《酬学诗僧惟晤》“勤勤袖卷轴,一岁三及门”。“勤勤”二字形象刻画出了惟晤屡次登门拜访文坛盟主欧阳修的殷勤之态,连欧阳修此时谪官在这偏僻的小郡,都不远千里赶来。
欧阳修的好友石介为官廉明,脾气耿直,因积极参与新政而遭政敌构陷攻讦,于庆历五年(1045)逝世,欧阳修满怀悲愤之情为之申冤、鸣不平,《重读<徂徕集>》“开编未及读,涕泗已涟涟”句,以“涟涟”形容墨客泪流不止的样子,突出了墨客因悲痛朋侪身死以及回忆自身遭遇而带来的伤感,悲戚之情溢于言表。
结语在宋代滁州诗歌中,不论是墨客在入仕与归隐中的挣扎,因贬谪而苦痛,还是在山水中寻求心灵的抚慰,都将自身心境见之于景物之中,“以我不雅观物,故物皆著我之色彩。”5诗歌中所利用的各种艺术手腕与意象的择取,终极也是为达到主不雅观之情绪态度与客不雅观之景物的领悟。
参考文献:[1]《大热》
[2]《琅琊山题名》
[3]《国朝诗话》